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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可壮:一尘不染,清白传家

时间:2023-03-24 09:15:23  来源:鸢都清风  作者:


丈夫意气肃豺狼,

肯为时艰苦面墙。

寄语山精凭昼笑,

神羊一角已深藏。

 
——房可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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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可壮(公元1579—1653年),字阳初,号海客,明末清初益都(今山东省青州市)人。万历进士,由内阁中书升御史,巡按两淮盐政。因反对魏忠贤被罢职。崇祯年间在南京先后任吏部主事、郎中,又历太仆寺少卿、光禄寺卿,升副都都御史。遭权贵诬陷罢官,隐居九仙山。入清,经人举荐任大理寺卿,累官至左都御史加太子太保。他直道为官,很有威望,乡人尊称他“房阁老”,是青州历史名人之一。
 

廉政思想

 
房可壮受父、师影响,具有清廉为官的决心,一尘不染,清白传家。他提出,为官者先自己正,才能正人。把廉洁自律看作是为官做人的根本。他主张改革政治,以民为本,关心民苦,整顿税收,反对内监干政,揭露贪官和邪恶。他的为官思想可归纳为:利国、利民、利商,益上而不损下。他反对以个人的恩荣而劳民伤财、累及地方的做法,体现其鲜明的倡廉思想。

 

清廉故事:

清正为官,廉洁自律

 
房可壮为官清正,在任监察御史期间,更是把廉洁自律看作为官做人的根本。他在巡按两淮盐政时“却羡金数十万,旋时囊橐萧然”(见《益都县志》)。明朝时期,盐业生产是关系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方面。淮、扬是盐业生产、流通的重地,任此地的巡按御史一向被视为肥差,盐商们向钦差行贿极为寻常。房可壮不但拒收贿金,还完善了盐业管理措施。他在上皇帝疏中言道:“就盐而言其大体,公则利,私则弊;就商而言其大用,利则通,弊则塞,利国而不病商,益上而不损下,实惟一端本清源之要也”。房可壮秉公办事,深得商民之心,加之调剂有方,赋税“咄咄立办”。扬州知府杨嘉祚对他十分钦佩,赞他:“其言也,洞根彻稍,察隐烛微,盖公天挺谅直,发于纯忠者既恳,是以笔发而引绳切墨……”

崇祯十五年,房可壮被诬讦下狱、削籍,究其原因就是他“不受嘱”,不受贿,没有照顾上头的面子。《明史•陈演传》中说:“演为人即庸且刻恶,副都御史房可壮,河南道御史张煊不受嘱,因会推阁臣,谗于帝,可壮等六人俱下吏”。当时崇祯帝宠信陈演,房可壮因为“不受嘱”,触忤陈演,遭到陷害。

为官者先自己正,才能正人。房可壮一身正气,两袖清风,他“既入西台,益以澄清为己任,纠劾奸邪,不遗余力,直声大著”(见《益都县志》)。他参劾了 “原本碌碌,心复营营” 的宁远知县陈九成等;揭发了临朐知县童本胡 “苛敛、浮征”;揭发了宁夏巡抚孙茂、福建巡抚张学圣等,经核实,俱革职查办。同时,他在职期间平反冤假错案多起,并捐俸救济难民。

以民为本,关心民瘼

房可壮具有民本思想,他认为:以民心为从来国家创守之根本。重视人民生活,必须使社会安定,发展工商业。他多次上疏,请求朝廷采取宽容政策,促进生产,以苏民生。明朝后期,皇上腐败贪婪,派内监四处敛财,致使工商业受挫,市民、农民生活困苦。天启年间,国家日益衰弱,边关吃紧,兵饷缺乏,地方上层层摊派,百姓们不堪重负,不少地方的农民和失业者揭竿而起,内忧外患,国家局势混乱。对此,房可壮上疏说“诚以加派为迩来人心涣散之病根也”。他指出,人民“迫于捂克之苦”,“但得蠲(减免)派之令早下”。山东地方情况更为严重,因此,他在疏中动情地说:“臣特念桑梓而念及于天下,忧目前而忧及将来。”忧国忧民之心,溢于言表。

天启二年,房可壮奉命巡盐两淮兼理凤、淮、扬并徐州一带征兑漕粮。这年该地区连遭水患、蝗灾,农民逃亡冲溺。房可壮深入灾区,视查灾情,据情上报,恳乞朝廷恩准蠲折粮税,并免新增军饷。他按受灾情况区分布置,轻灾州县每石粮米折银五钱上缴。灾民得以缓解困难,恢复生产。

清顺治九年,房可壮升任左都御史,他以天下为己任,秉笔直书,上疏顺治帝,疏名《请隆治安久图事》。他以天人感应之说,告诫顺治帝要警心行事,要肃明政治,要爱护百姓。处在清初民族矛盾、阶级矛盾交加之际,此疏对减轻农民负担,稳定国家局势起了一定的作用。《山东通志》称:房可壮抗疏直谏,“删繁去苛,与有力焉”。

房可壮同情劳动人民,他的一首《野眺志感》诗,可见忧国伤怀,念及苍生之情。诗曰:“一望平芜万事轻,凭栏且共酒杯倾。天开云洞藏今古,海吐蜃楼结市城。铁骑但来催白骨,商霖谁去润苍生。乱离回首都成梦,夜雨春锄忍泪耕”。(诗载《偕园诗草》)
 

直言敢谏,奋翮西台

 
房可壮在朝中直言敢谏,见于史册。户部尚书李三才,反对宦官当权,被魏忠贤视为眼中钉,但他的雄才大略为人们所折服。天启二年,辽阳失陷,房可壮连上二疏举荐李三才为辽东经略;辽宁监军御史方震儒因不阿附魏忠贤,被诬下狱,房可壮奋笔疏救。这两件事均触犯了魏忠贤之忌。房可壮明知而行之,由是埋下了祸根。

天启四年,奸宦魏忠贤把持朝政,权势薰天,爪牙密布,倾害忠良,矛头指向东林党人。卑劣小人皆趋附魏忠贤,一般人则恐而避之,而房可壮则置个人生死于度外,继杨涟(朝中大臣,东林党领袖人物)之后,连上三本,弹劾魏忠贤及其党羽。奏章言辞激烈,切中要害。如言:“今珰(阉党)权重,而附权市重者累累若若,养世乱而污士风,殊非尧舜世所宜有也。” 疏中有 “举朝请剑,诛太监魏忠贤” 等语,十分尖锐。房可壮有传世《甲子十疏》即包括这三疏。“其疏人争欲睹,不可以不传”(黄曾源《房侍御疏序》)。

天启四年十二月,吏部尚书赵南星被罢官。接着,杨涟、左光斗也被逐。此时朝堂会推吏部尚书,所推之冯从吾等三人,均违反魏忠贤之意。负责会推的张光前、袁化中、房可壮被责罪、处罚。房可壮被降职三级。但他仍上书抗言争辨,说会推是公允的,“临在上而质在旁,夫孰敢以意私乎其间?”“盖无非恪遵皇上在任、在籍、资望深重之原旨也”。房可壮奋力疾书的疏语,是刺向奸党的利剑,对皇上大有批鳞揭须之势。

天启五年,杨涟等六人被魏忠贤诬陷、残害于狱中,史称“六君子”。第二年有“七君子”遇害。房可壮也被诬赃下狱,折磨几死。他本无生望,巧值熹宗偶怒忠贤。在大臣们的救援下房可壮获释,削籍归。给事中瞿式耜评此事道:“当杨涟去国之后,房可壮力争会推,侃侃不屈,真忠臣也。”

房可壮奋翮西台,有士大夫直节之风。当时名儒邹元标称赞他:“立朝昌言,自简生风,文藻精光,亦自射人。”吏部尚书李日宣称房可壮“竣节練识”,本乡前辈钟羽正诗赞 “海翁直节动枫宸”,友人赵秉忠则赞 “铸铁作肝,其直如矢”。
 

坚持正义,东林翘楚

清末史学家孙文楷在房可壮《偕园诗草》序中说:“房海客先生,当有明天启时,以英特之才为东林翘楚。杨应山(杨涟)参魏阉二十四大罪状,先生参疏即继其后,卒以降级处用,终于削籍,而宵小之徒媚当者造 ‘点将录’ 以倾东林,先生有 ‘右先锋’ 之目,其崇正嫉邪之概,可想见矣”。

明末东林党多是正直的官员或名儒,被时人称之为“清流”,而魏忠贤之流却把东林党说成是“邪党”。魏忠贤派人暗中窥探,罗织罪名,妄图把东林党一网打尽。附炎趋势的卑劣之徒便暗中造了许多黑名单,呈献给阉党头子魏忠贤,根据名单向东林党人开刀。这些黑名单为《东林点将录》《缙绅便览》《东林同志录》《东林籍贯录》等,天启五年又列《东林党人榜》昭示天下。

在各名单中均有房可壮之名,东林党人榜中他名列前茅;《东林点将录》中排在第八位。《东林点将录》是仿梁山一百单八将之绰号换人名而排列的,其中有“左先锋一名,天暗星,青面兽浙江道御史房可壮”。《同志录》《天鉴录》等皆列有房可壮。

从众黑名单来看,房可壮是魏党最忌恨的人之一,从反面证实房可壮在东林党中的重要地位。因为房可壮是御史,属于“言官”,有监察、弹劾官员的权力;他疾恶如仇,有冲锋陷阵的精神,因而被列为“左先锋”之称谓。在崇祯朝,房可壮仍然是坚持正义,屡遭打击而不屈,不愧为“东林翘楚”。